和天下小说

登陆 注册
翻页 夜间
首页 > 其他 > 穿越斗罗之我能召唤三国人物

   bqgy.cc断山原的五月,风里都裹着蜜。雪莲花田的嫩芽已舒展成翡翠般的叶片,在向阳的坡上铺出片清凉的绿;山桃树的花瓣落尽了,枝桠间缀满了青绿色的小桃,像挂着一串串碧玉珠子;连营区外的溪流都变得热闹,溪水撞在青石上,叮咚声里都带着笑。

  珩渊站在帐前的空地上,看着亲兵们正往木桩上缠红绸。红绸是从山外最大的绸缎庄换来的,红得像簇跳动的火,被风一吹,猎猎作响,把半边天的云彩都染得发暖。他手里捏着封刚写好的信,信纸是千仞雪特意找的洒金笺,边角印着细碎的雪莲花纹,墨迹已干透,却还带着他落笔时的郑重。

  “主公,这信真要送?”张辽站在旁边,手里捧着个沉甸甸的木盒,里面是刚打磨好的铜钉——要用来加固临时搭起的礼台。他看着珩渊手里的信纸,眉头微微蹙着,“千道流毕竟是武魂殿大供奉,当年您在杀戮之都……”

  “该来的总会来。”珩渊把信仔细折好,放进个紫檀木匣里,“雪雪盼这一天盼了太久,她的亲人,该来看看。”

  他指尖划过木匣上的雕花,那是他昨夜亲手刻的:一朵雪莲花缠着支玄铁刀,刀身缠着红绸,花芯里刻着个极小的“渊”字和“雪”字。这封信要送的地方,是武魂殿最深处的供奉殿,收信人是那位站在斗罗大陆金字塔尖的老者——千仞雪的祖父,千道流。

  信上只写了三行字:

  “晚辈珩渊,谨告大供奉:

  五月十六,将与仞雪于断山原完婚。

  北境风寒,然有暖帐,盼您亲至,观她为新妇。”

  没有华丽的辞藻,没有卑微的讨好,只有一句平铺直叙的告知,和一句藏着底气的“盼您亲至”。珩渊知道,这封信送去,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——武魂殿与断山原虽无直接冲突,却也绝非友邻,他以一介北境统领的身份,邀武魂殿大供奉出席婚礼,本身就是件石破天惊的事。

  “让最快的信使送去。”珩渊把木匣递给亲兵,目光扫过营区,“告诉弟兄们,不用拘谨,该怎么热闹就怎么热闹。”

  亲兵接过木匣,翻身上马时,马蹄子在地上刨出个小坑,溅起的泥点沾在红绸上,倒像给那团火添了些烟火气。张辽看着马影消失在山口,忍不住又道:“主公就不怕……武魂殿借机会生事?听说比比东近来动作频繁,连两大帝国都在盯着她的动静。”

  “她不会。”珩渊望着远处雪莲花田的方向,千仞雪正带着几个侍女往花篮里插新采的野蔷薇,素色的裙摆在绿草丛里一晃一晃,像只落进翡翠堆里的白蝶,“她欠雪雪的,总要还些。”

  话音刚落,远处的瞭望塔突然传来号角声——三短一长,是迎客的信号。亲兵们都停下手里的活,抬头望向山口,连正在啄米的鸡鸭都竖起了脖子。珩渊也有些意外,按日子算,离十六还有五日,谁会来得这么早?

  “报——!”瞭望塔上的亲兵扯开嗓子喊,声音里带着惊,“山口来了队人马!打着武魂殿的旗号!为首的是……是教皇冕下!”

  营区里瞬间静了静,连风都仿佛停了。张辽猛地握紧腰间的佩刀,亲兵们也下意识地摸向武器——谁也没想到,最先来的会是这位。

  珩渊却松了口气,转身往山口走:“让弟兄们放宽心,是客,就该好好迎。”

  山口的风里,果然飘来了武魂殿的气息。为首的女子穿着身素雅的紫裙,没有穿那身象征教皇权力的繁复长袍,头上也没戴沉重的凤冠,只簪了支紫玉簪,却依旧掩不住周身的气度。比比东的脸色依旧苍白,唇边却带着抹浅淡的笑意,看到珩渊,她微微颔首,竟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。

  “看来,我来得不算晚。”她的声音比在教皇殿时柔和了些,目光越过珩渊,望向营区深处,像是在找什么人,“雪雪呢?”

  “在后面插花。”珩渊侧身让她进来,“没想到教皇冕下会亲自来。”

  “她的婚礼,我怎能不来。”比比东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袖角的暗纹,那上面绣着朵极淡的雪莲花,“当年她在天斗城受的苦,我这做母亲的,总该补些什么。”

  她身后跟着的,是菊斗罗和鬼斗罗。两人也没穿武魂殿的制式长袍,菊斗罗穿了件月白色的锦袍,手里还捧着盆罕见的“幽冥仙品”,花瓣是淡淡的紫色,散发着清雅的香;鬼斗罗则穿了件墨色短打,脸上的阴气淡了许多,手里提着个木箱,看着沉甸甸的。

  “珩渊小友,恭喜了。”菊斗罗把花盆递过来,笑得眉眼弯弯,“这花是老夫特意培育的,能安神定魂,送给新人做贺礼。”

  鬼斗罗也把木箱往前递了递,声音依旧沙哑,却少了几分戾气:“里面是些魂骨保养的药膏,当年老夫欠小友个人情,今日算还了。”

  珩渊接过花盆和木箱,刚要道谢,就听营区深处传来阵轻快的脚步声。千仞雪提着裙角跑过来,发间还别着朵刚摘的蔷薇,看到比比东时,脚步顿了顿,眼眶突然就红了。

  “母亲……”她的声音有点发颤,指尖绞着裙摆,像是有许多话想说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
  比比东走上前,抬手替她把发间的蔷薇插得更稳些,指尖触到她的头发时,微微顿了顿,随即轻轻抚了抚她的鬓角:“瘦了些,断山原的风,还是太硬。”

  这简单的一句话,让千仞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顺着脸颊往下掉。她这些年在断山原,听了太多关于“教皇比比东”的传说,那些传说里的她冷酷、狠厉,可此刻站在眼前的,只是个会担心女儿瘦了的母亲。

  “哭什么,该笑才是。”比比东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金梳,梳齿上嵌着细碎的珍珠,“这是我当年出嫁时,母亲给我的,现在传给你。”

  千仞雪接过金梳,指尖触到微凉的梳齿,突然想起小时候,她偷偷在供奉殿的角落里看祖父梳头,那时她总问:“我的娘亲呢?她也会给我梳头吗?”如今,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。

  远处的亲兵们看得有些发愣。在他们的印象里,主母总是淡淡的,像朵开在雪地里的莲,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;而那位传说中杀人如麻的教皇,此刻却温柔得像春日的阳光。张辽悄悄碰了碰珩渊的胳膊,低声道:“看来,您说对了。”

  珩渊笑了笑,目光望向山口——那里,又有新的身影出现了。

  来的是天斗帝国的使团,为首的是雪崩皇子,他穿着身明黄色的锦袍,身后跟着几位大臣,抬着十几个大箱子,远远就喊:“珩渊将军,千仞雪殿下,本王来送贺礼了!”

  紧随其后的,是星罗帝国的使者,是戴沐白的父亲,老星罗帝王,他带来了星罗最珍贵的兽魂内丹,说是给新人“压箱底的宝贝”;还有七宝琉璃宗的宁风致,带着剑斗罗尘心,马车里装着罕见的琉璃盏,说是“给新人添些贵气”。

  甚至连曾经与断山原有过小摩擦的蛮族首领,都带着族里最壮的雪狼,和一坛子酿了三十年的烈酒,红着脸说:“以前是俺不对,这酒,算俺赔罪的,也祝将军和夫人……百年好合!”

  营区里顿时热闹起来。亲兵们忙着引客人去安置的帐子,厨子们在临时搭起的灶台前忙得团团转,锅里炖着的雪狼肉发出咕嘟的响,混着蒸馒头的麦香,在风里飘出老远;孩子们穿着新做的衣裳,在红绸缠绕的木桩间跑来跑去,手里拿着糖块,笑声比溪水流得还欢。

  比比东坐在千仞雪的帐里,看着她试穿新做的嫁衣。嫁衣是用那匹从山外换来的云锦做的,红得像天边的霞,上面用金线绣满了雪莲花,针脚细密得像蛛丝,是千仞雪和营里的妇人一起缝了半个月的。

  “转过来让我看看。”比比东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看着千仞雪转过身,裙摆扫过地面,扬起细碎的金粉,“真好看,比我当年穿嫁衣时好看。”

  千仞雪的脸微红,指尖抚过裙摆上的花纹:“母亲当年……是什么样的?”

  比比东的目光有些悠远,像是透过帐子,看到了许多年前的事:“也是这样的红,只是上面绣的是玫瑰。那时我总觉得,玫瑰太艳,不如雪莲花干净,没想到……”她笑了笑,“如今倒觉得,红配金,真热闹。”

  帐外传来菊斗罗的声音:“教皇冕下,千供奉他们……快到山口了。”

  比比东起身,理了理衣袖:“该去迎迎了。”

  千仞雪跟着她走出帐,远远就看到山口的方向,飘起了武魂殿供奉殿的旗帜。旗帜是金色的,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,为首的老者穿着件朴素的白袍,须发皆白,却精神矍铄,正是千道流。他身后跟着几位老者,个个气息沉稳,周身魂力波动若隐若现,正是武魂殿的六大供奉。

  千道流的目光穿过人群,落在千仞雪身上,看到她身上的嫁衣时,浑浊的眼底突然泛起层水光。他走得不快,却异常坚定,每一步都踩在断山原的土地上,像是在丈量着什么。

  “祖父。”千仞雪迎上去,声音带着点哽咽。

  千道流停下脚步,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,动作有些生涩,却异常轻柔:“好孩子,长大了。”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珩渊,目光里没有想象中的审视,只有淡淡的暖意,“你信上写‘有暖帐’,没骗我。”

  珩渊躬身行礼:“大供奉里面请。”

  千道流嗯了一声,目光扫过热闹的营区,看到比比东时,两人对视一眼,没有说话,却像是解开了什么多年的结。六大供奉也跟着笑,其中一位长着络腮胡的供奉,还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,塞给千仞雪:“这是当年你满月时,我给你求的平安符,一直带在身上,现在给你。”

  风里的红绸又飘起来,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映得发红。远处的礼台已搭好了,铺着红色的毡子,上面摆着两个崭新的蒲团,蒲团上绣着“囍”字;礼台旁的木桩上,拴着几匹毛色发亮的骏马,是来贺喜的宾客带来的;连雪莲花田边,都摆上了一排排木桌,桌上放着粗陶碗,等着装满美酒。

  夕阳西下时,断山原的天空被染成了金红色。篝火点起来了,跳跃的火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,烤肉的香气混着酒香,在风里飘出老远。菊斗罗和鬼斗罗正跟星罗帝王拼酒,碗碰碗的声音震天响;宁风致和雪崩皇子在讨论着什么,时不时发出会心的笑;千道流坐在主位上,看着千仞雪给珩渊夹菜,浑浊的眼里满是笑意;比比东坐在他旁边,手里端着杯酒,静静地看着,唇边带着抹浅淡的笑。

  珩渊举起酒杯,看向身边的千仞雪。她的脸颊被火光映得发红,眼底的笑意像盛着星光,正低头给他剥着一颗野山栗,指尖沾着点栗壳的褐。他突然觉得,那些在杀戮之都闯过的地狱路,那些在北境风雪里熬过的夜,都值了。

  “明日,就是好日子了。”他轻声说。

  千仞雪抬头看他,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辰:“嗯,是好日子。”

  远处的溪水还在叮咚响,篝火还在噼啪燃,红绸还在猎猎飘。断山原的夜,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,也从来没有这么暖过。